我們能改變什麼
 
在我們講A元素之前, 我再問一個問題, 我們想要改變什麼? 我們能改變什麼? 我們不能改變什麼? 以Lyubomirsky Diener 等人為首的研究者宣稱, 快樂是由三部份所構成的, 
 
第一個因素是遺傳排列, 我們生來具備一些特定的快樂(happiness)和幸福(well-being)的傾向本質(predisposition), 有些人生來就是一張笑臉, 另一些人則不然, 我們都排列在這一條鐘形曲線上. 有的
人注定比其它人更幸運, 這不是好事也不是壞事, 就像地心引力, 是一個既定的事實. 要支配天性, 必先
服從天性. 我們要認識自己的天性, 理解並充份善用這些天性. 我們健康中和幸福相關的指數差異有
50%並不是由遺傳所決定
, 當然遺傳基因是有影響的, 比如說雙胞胎研究的案例, 我們應該隨時牢記,
對於如何應用這些基因, 我們是有很多的支配能力的, 在遺傳作用的前提下, 不去努力爭取幸福的人,
即使他們有最好的遺傳基因, 也不會比基因不如他們但努力爭取的人快樂. 所以說後天努力至關重要; 
 
第二個對於快樂指數差異有影響的因素是外部環境, 是否生活在一個自由的國度, 還是受人壓迫, 帶來
的結果是完全不同的. 但總體來說, 只要外部環境不要太極端, 比如無家可歸流浪街頭, 其實影響不大.
在差異方面只有10%的作用
第三個因素, 40%是由意向活動(intention activities)所決定, 意向活動包括我們做什麼, 如何做, 想什
麼, 我們對世界的詮釋和我們關注的焦點
. 簡而言之, 就是這們課的內容, 這些意向活動其實就是我們
的ABC, 這也是產生有意義變化的根源, 是我們將要關注的重點.  
 
漸進式情感改變—正念冥想 (Mindfulness Meditation)
 
A是情感, 情緒, 是一種連接, 更多是邏輯上, 語言上將情感(emotion), 動機(motivation), 動作(motion)
連結起來, E-motion, 沒有情感, 我們不會行動. Dam a Sio做了關於Elliott的研究, Elliott失去了情感功
能, 並隨之喪失了行動做事的所有動力, 僅管他還有認知能力. 我們要行動就必須要有情感. 現在我要
從二方面談情感, 首先是漸進式變化, 之後是突發式變化. 
 
漸進式變化是一種正念冥想(mindful meditation) 正念冥想可帶來安寧沉靜, 被認為是最有效的療法,
我們會有整週介紹冥想, 這裡只做個簡單的介紹, 講一下專注力的螺旋曲線. 從許多方面來說, John
Kabatt-Zin 在這個學科領域做了許多研究, 他和另外一些科學家, 包括 Tara Bennett-Goleman, 和哈
佛醫學院的Herbert Benson一起在這個被認為很神秘的學科領域做了許多重要的研究, 
 
Jon Kabatt-Zin 說

“對正念(mindfulness)的培養可以引領我們發現身心舒緩(deep realms of relaxation), 自身寧靜
(calmness)和洞察力的最深境界(insight within yourself), 通向這個境界的路徑就在你的體內, 腦中和
你自己的呼吸裡
” 
“Cultivating mindfulness can lead to the discovery of deep realms of relaxation, calmness, and
insight within yourself... The path to it in any moment lies no farther than your own body and mind
and your own breathing.”
 
這就是正念的奇妙之處, 當我們講這些研究時, 你們會看到, 那些研究結果是多麼另人難以置信, 它們
僅僅透過專注於呼吸(by focusing on our breath), 和身體的某個部位(by focusing on parts of our
body), 通過親臨現場(by being present), 改變了我們的思維, 改造了我們的大腦. 
 
“所有人都有正念的能力(mindful), 關鍵在於開發我們在此時此刻全神貫注的能力”. 
“All of us have the capacity to be mindful.  All it involves is cultivating our ability to pay attention
in the present moment.”
 
Tara Bennett Goleman在她的書”情感練金術(Emotional Alchemy)”一書中寫道
 
”正念(mindfulness)意味著看到事物的本來面目而不是試圖去改變它們, 關鍵是要消解我們對負面情
緒的反應(dissolve our reaction to disturbing emotion), 而不是抵制情緒(not to reject emotion itself)” 
“Mindfulness means seeing things as they are, without trying to change them.  The point is to
dissolve our reactions to disturbing emotions, being careful not to reject the emotion itself.”  
 
這就是所謂的允許自己為人(permission to be human being), 隨著情緒, 感受情緒, 在這個過程中呼
吸吐納. 雖然不一定總會這樣, 但是很多時候如此一來情緒就消解了, 隨著這種情緒的消解, 令人痛苦
的情感也獲得了心理的解離(dissolution), 這就是漸進式的變化. 在我們待會兒說到研究報告的時候,
大家會發現即便這種漸進式變化, 只是短短的八周的日常冥想, 我們的大腦也會改變形狀, 我們的免
疫系統得到增強, 而且不用一天5小時, 有時候就是一天20分鐘或30分鐘, 已經足以帶來變化, 這種過
程是漸進的, 緩慢的, 希望大家可以用一生去實踐, 這是一個終身療法. 
 
突發式情感改變—高峰經驗 (Peak Experience)
 
下面的例子是從突發變化的角度, 分析我們的情感, 所以當我想填滿這個3*2模型的方盒子, 我應該怎
麼去找情感突發式變化的案例呢? 我立刻想到了一個臨床心理學研究, 是關於創傷後應激障礙(PTSD
-post-traumatic stress disorder)的, 有成千上萬的文章, 都是關於創傷後應激障礙, 我們系也做了相
關研究. 當我想到它的時候, 我對自己說”好吧, 這是一個突發式變化的案例, 很多人的一生因為創傷
後應激障礙而從此改變. 它實際上改變了我們大腦中的化學物質, 它改變了我們的大腦結構, , 建立
了新的神經通路, 破壞了很多以前的神經通路, 全都是因為一個單獨的經歷, 就像是大鎚一揮, 很不
幸的, 這是個很常見的疾病. 我上次說過30%的越南老兵有創傷後應激障礙, 80%的第一次波灣戰爭
老兵有創傷後應激障礙, 現在還沒第二次波灣戰爭的數字, 但相信只會多不會少. 這對人是有影響的,
它影響我們大腦的功能. 這種影響很多時候是終其一生的, 這就是突發式的變化, 伴隨著創傷而來.
比如在911或在戰爭中的恐怖經歷, 從而影響了餘生, 影響了整個人生, 這是一種負面的休克療法
(shock treatment). 
 
當我想到創傷後應激障礙的時候, 我問:”OK, 這和正面心理學有什麼關係?” 這屬於臨床心理學的範
疇, 就是所謂的負面心理學. 但是其實有很大的關係. 首先自1998年起開始有很多相關研究, 開始有
很多創傷後成長的研究, 研究發現, 實際上更多人在經歷創傷後得到的是成長而不是應激障礙, 然而
沒人提起創傷後成長. 但是每個人都知道應激障礙. 再次說明了這又是一個人們不願意去關注正面
事物的案例, 如何正面呢? 就是大部份人其實是非常有能力去承受創傷的, 這是一個非常振奮人心
的事實, 如果人們知道這是可能實現的, 是常見的, 如果人們不會對經歷創傷後成長感到愧疚, 那麼
我們就會有更多自我應驗的預言, 也會有更多人擁有創傷後成長的經歷. 在我經歷了越南戰爭之後,
有了那樣的所見所聞, 我怎麼會成長呢? 這是不對的, 再說一次, 世事總有不幸, 但是有些人能儘量
從世事中受益, 當人們開始關注事情帶來的益處時, 就會產生創傷後成長, 那麼創傷能帶來什麼好處
呢? 發生這種是終歸是不好, 比如, 我能從患癌症這件事學到什麼呢? 和家人的關係更親密, 更珍惜
生命, 更珍惜花草自然, 更享受和朋友在一起的時光, 的確不幸, 但我儘量從中受益, 這就是價值發現
(benefit finding). 再或者, 很多人能在寫日記的時候, 得到啟示, 再或者, 有些人能夠分享創傷經歷,

還記得第二次世界大戰屠殺的倖存者和越戰老兵之間的區別嗎? 對於不幸的經歷, 大屠殺倖存者會
拿來分享討論, 把它寫出來. 越戰老兵則只是反覆去想, 回到我們之前說的, Lyubomirsky的研究, 當
你只想不說, 不把心裡話倒出來, 它會積壓在心裡, 更容易形成創傷後應激障礙. 並不一定要這樣, 瞭
解創傷後障礙的好處, 是至關重要的. 那麼現在我向大家提一個問題, 既然這是講幸福心理學的課程,
大家還記得幸福心理學是關注有用有效的事物, 因此在備課時, 我問了自己一個問題, 有沒有一個正
面的和創傷相對應的元素, 它的效果強大, 但同時是正面積極的, 並最終能像猛擊大鎚一樣, 瞬間改
變我們大腦的運作模式? 換句話說, 我想問的是會不會有一種正面經歷可以創造一條正向的通道,
引領我們得到更多, 健康, 寧靜和積極的回憶, 也就是說和創傷後應激障礙剛好相反的反應. 再重覆
一次: 勤問必有所得, 探索始於追問 (Asking you shall receive. A question begins a quest.) 當我問
出這個問題, 在我眼前立刻開啟了一條我前所未見的通道, 這就是我多年來一直鑽研其中, 我心目中
最偉大的知識份子, 馬斯洛提出的高峰體驗理論, 我現在要說的這個理論, 更多的是一種假設性理論,
而未經實證的. 我希望你們當中有人能將這個假設性理論當成論文課題研究, 或者以後能鼓勵別人
研究這個理論. 我在這個課上講的理論, 都是經過大量研究證實的, 只有這個領域是假設性的. 雖然
有一些研究, 但是不多, 不足以證實其真實性.  高峰體驗(peak experience), 
 
馬斯洛的定義是

"高峰體驗是人類生命中最精彩的, 最幸福的時刻, 最令人心醉神迷, 欣喜若狂, 極樂體驗的高度濃縮,
我發現這種體驗一般來自於深度美學的體驗, 包括創作時的喜悅, 愛情, 完美的性經驗, 為人父母, 自
然分娩, 以及其它的人生體驗”
 
“The term peak experience is a generalization for the best moments of the human being, for the
happiest moments of life, for experiences of ecstasy, rapture, bliss, of the greatest joy.  I found
that such experiences came from profound aesthetic experiences such as creative ecstasies,
moments of mature love, perfect sexual experiences, parental love, experiences of natural
childbirth, and many others.”
 
每個人或絕大多數的人都有這種體驗, 不管你是男女朋友在一起的時候, 還是在讀一本好書的時候,
還是在聽你最愛音樂的時候. 這種體驗就好像, 許多神學家會說宗教體驗, 信仰體驗, 總之是一種集
大成的體驗(experience just one with everything)這種體驗就是人們所說的禪(Zen). 與現在連結起
來, 感覺是如此美好, 如此完整, 好像你已經圓滿了, 擁有了一切
, 我和家人在一起時就有這樣的體驗.
昨天晚上我和親朋好友一起吃晚飯, 你們知道嗎, 當我們圍在一起, 我感覺, 這就是了, 夫復何求, 感
覺如此完整, 享受當下, 這就是高峰體驗, 但是這種體驗一般不會長久, 是會消逝的, 它只存在於高峰
一刻. 但是它是有震盪效應的, 我發現它也許和創傷帶來的影響是同等的, 也許它是一種喜悅式的休
克療法(shock treatment of ecstasy). 能夠帶來超越體驗本身的效果, 就好像創傷後應激障礙一樣,
時至今日, 仍有人活在911的回憶中, 這些回憶依然影響他們的大腦, 創造新的神經通道. 所以說高峰
經驗是一種喜悅式的休克療法嗎? 如果它反面對應的是創傷, 那麼和創傷應激障礙對應的就是高峰
體驗後通道(post peak experience order). 相關的研究很少, 其中一個是馬斯洛的學生做的, 她研究
是生過小孩的婦女, 她發現在一些時候, 不是大多數, 在生小孩的時候會有高峰體驗, 這種體驗改變
了她們的人生. 體驗帶來的後果是, 她們變得更自信, 更寬容, 更友善, 更快樂. 一切都源於一個單獨
的人生體驗. 這種體驗發生在她們身上, 意義非凡. 這個實驗是在50年代初期做的, 現在這種情況對
男士也更常見了, 因為現在男士更可能出現在孩子出生現場. 當我兒子David出生時, 我喜極而泣, 那
絕對是一種高峰體驗. 下面是馬斯洛對於高峰體驗的闡釋, 
 
“高峰體驗通常會帶來一些後果, 效果等同於心理療法, 前提是體驗者目標明確, 有自知之明, 並且清
楚自己的方向, 一方面我們當然可以只討論怎麼分解症狀, 怎麼老調重彈, 分解焦慮, 其它方面. 另一
方面, 我們還可以去探討怎樣培養自主性和勇氣, 怎樣培養奧運選手, 幽默感, 諸如此類, 感知認識
(sensory awareness), 身體感知(body awareness), 諸如此類”
“Peak experiences often have consequences...  They can do the same there as psychotherapy,
if one keeps his goals right, and if one knows just what he is about, and if one is conscious of
what he is going toward.  We can certainly talk, on the one hand, of the breaking up of symptoms,
like the breaking up of cliches, of anxieties, or the like; or on the other hand, we can talk about the development of spontaneity, and of courage, and of Olympian or Godlike humor and suchness,
sensory awareness, body awareness, and the like.”
 
 所以他的意思是說, 如果我們做一些事後跟進的工作, 那麼會產生一些具有影響力的效果, 而不僅僅
是高峰體驗, W. James在<<宗教經驗多樣化>>一書中談到改變人生的時刻, 以及它們怎樣改變人生,
高峰體驗可以創造新的大腦結構, 雖然相關問題仍待研究, 但已有越來越多跡像顯示這是有跡可循的,
如果我們知道該怎麼做, 高峰體驗可以產生和創傷相對應的正面效應.
 
現在我們要說一個很關鍵的問題, 首先我們會有高峰體驗嗎? 我們能有更多的高峰體驗嗎? 其次, 在
我們經歷了高峰體驗後, 我們要怎麼做才能獲得高峰體驗後通路? 因為正如同不是所有人都會經歷
創傷後應激障礙, 事實上大部份的人沒有. 同樣, 大部份人在高峰體驗後, 並未獲得高峰體驗後通路,
怎樣增加首先是高峰體驗發生的次數及時間, 其次是高峰體驗後通路的機率. 怎樣增加高峰經驗. 首
先允許自己為人(permission to be a human), 接納你的情緒,
為什麼? 因為如果我們不能接受痛苦
的情緒, 如果我們不能讓自己全然為人, 我們就阻斷了自己的情緒通路(pathway), 而所有的正面和
痛苦的情緒, 都流經同一條情緒通路. 當我們限制其一的時候, 我們也限制了另一方. 因此如果我們
開啟通路, 接受自己全然為人, 無論是出於悲傷或極度的喜悅, 允許自己哭泣, 我們就能開啟通路, 讓
自己更容易感受正面的情緒, 看似矛盾, 但這就是全然為人的雋語.

當我們允許自己感受痛苦的情緒, 我們就會更容易感受到正面的情緒. 還有就是專注力, 感受當下.
舉個例子, 很多時候, 當我們聽音樂, 就是全神貫注聽我們喜歡的音樂時, 很多時候我們會有臨場的
高峰體驗(peak experience being present). 根據馬斯洛的理論, 這兩個條件能令我們最可能獲得
高峰經驗. 順便說一下, 我相信這也是一種天賦, 我從我一歲的女兒Sherio身上看到了這種天賦, 每
當音樂響起, 我們隨之起舞, 她就會開心的笑, 這不是我們教她的, 人對音樂和舞蹈愛好是天生的,
我們需要花時間去發掘這種天賦. 制訂一個有意義的目標, 當我們有所追求, 做自己愛做的事, 做
自己覺得重要有意義的事, 我們更容易獲得高峰體驗,
最後, 我們當今文化最嚴重的問題—時間, 當
我們匆匆忙忙趕時間, 倍感壓力和焦慮的時候, 我們很難獲得高峰體驗, 這些都是高峰體驗的殺手.

無論是在做愛的時候, 還是聽音樂的時候, 或者是和朋友在一起的時候, 當所有這些發生情況的時候
都一樣. 那麼一旦有了高峰經驗, 我們應該如何增加獲得高峰體驗後通路的可能性呢? 首先我們可
以重演畫面
, 還記得嗎, 我們說過大腦並不能分辨真實和想像, 它可以將發生過的畫面多次重播, 當
我們多次重播該畫面時, 神經通路得到了鞏固, 這條通路由大鎚鑿開, 之後我們通過畫面重演來鞏固
它, 我們還可以把經歷寫出來, 當我們記錄這種體驗時, 只是描述而不是分析, 記住Lyubomirsky說的
兩者的差別, 正面情緒和經歷不適於被分析, 所以只要去描述這種經歷, 再次鞏固神經通路, 花時間重
演它
, 最後, 就是要採取行動, 通過採取行動, 我們能鞏固最初的體驗, 即高峰體驗. 所以我說有了高峰
體驗後, 我心裡會感到柳暗花明, 豁然開朗.


~~ 第五章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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